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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意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
褚长夜打横抱着对方，怀里退了烧的少年不知道梦到什么，突然伸手抓紧着他黑色卫衣的袖子，紧紧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褚长夜动了动，没挣脱开，就任由去了。
房间门上了触屏防盗锁，黑色液晶屏幕上指纹解锁的画面刺目，褚长夜没有选择拿起少年的手指，反而切换到密码模式。
黑色屏幕起了雾，他手指摁下去的瞬间都好像带着难以言喻的暧昧。
六个数字，谙熟于心，止于唇齿。
他曾经于无数次少年睡着后，徘徊在门口，在心里想着这串密码，手指停顿接触又离开。
走廊暖色壁灯映照在加厚的绒毛地毯上，随着嘎吱一声轻响，房间门被带开又合上。
俞意的房间跟他那个年纪的男孩没有太多不同。却被收拾的比较整洁这一点，房间里基本到处都在洋溢着一个少年特有的活力，装在墙壁上的橘黄色篮筐，放在书桌架上一沓沓的体育杂志，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笔袋和翻开后了一半的笔记本，窗帘拉起时还能看见推拉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画上的笑脸涂鸦和几串看不清的字迹。
褚长夜把俞意放在床上，转身去看那个笑脸。
歪歪曲曲的笔画衬得那个笑脸可笑幼稚，黄色的马克笔因为时间久远，褪去了一些色泽，他在心里想，丑得要死。
可是白皙的手指又情不自禁抚了上去，沿着那个笑脸的痕迹，打转滑向底下那几行字迹，那像是写字人生气极了后划下的，字迹几乎乱成了一团，褚长夜看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其中一句：
“讨厌褚长夜！！”
后面的两个感叹号仿佛为了强调对于自己名义上哥哥的讨厌，刺眼又大咧咧地晾在了褚长夜面前，罪魁祸首却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褚长夜以为他会笑，可没有，他抿紧着唇线盯着那串字迹。头顶上的白炽灯光是冷的，仿佛皎洁月光泼了一大捧的银辉哗啦啦地将他浇了一个透。
但他又感到了另一种欣喜与快乐。
如果得不到爱，恨也是好的。
这么多年，他后悔过很多次。
可后悔有什么用呢，后悔就可以抓住十三岁那年没抓住的山风，收回年少为了对方视线故意吐出的恶语，继续那个隐秘夏天擦过对方唇畔的薄荷糖吻?
当然不可能。
但他一样可以拥有他，只要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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